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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暴露一角的觀音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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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片典雅的建築,當中花苑小橋,亭臺樓榭錯落有致,粉墻琉璃瓦,富麗又不失舒適。此時才剛下午,整座青樓尚被一片寂靜所籠罩,偶爾有幾個灑掃的小廝路過,恭敬地行了禮。隱隱地,能聽到遠處傳來淒婉的琴聲,哀感頑艷,恐怕又是哪個姑娘在悲嘆自己的坎坷命運。

“這兒就是艷傾天下?”玲瓏環顧左右,有些驚訝地道。

“怎麽,不像?”水流觴笑問。

“太雅了點,不像青樓,倒像是主題花園。”

“往裏走走,裏邊更好。“水流觴笑說,示意入琴往前走。

入琴推著他,暗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:王爺腦子銹逗了吧?帶夫人出來游玩,居然玩到了青樓。王妃的反應也不對,被丈夫帶到青樓來,她不是應該生氣嗎?怎麽比王爺的興致還高?

果然這對夫妻無法以常人來論!

玲瓏和水流觴是從後門進來的,穿過一片梅竹林,來到一幢卷棚清廈前,只見四面出廊,鸀窗油壁,十分清雅。入其內,裝潢氣派,陳設精美,香薰裊裊。一張圓形的大床擺在正中央,四周垂著紅紗帳子,上面是大紅的被褥,讓人看了便會想入非非。

入琴退了出去。玲瓏望著那張床,忽然腦子裏一閃。這時,水流觴隨手解了大氅,說:“屋子裏暖和,披風可以脫了。”

玲瓏看著他,忽然拉緊了衣服,問:“你把我帶到這兒來。該不會是想……”她閃爍地時而看看他,時而瞥瞥大床。

水流觴微怔,望向大床,忽然回過味來。臉一紅,低聲斥責道:“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!這兒的梅花糖和藕粉桂糖糕做的最好吃。我托傾城幫我買了雪銀針,今天剛送來。所以我就帶你來嘗嘗。”

雪銀針是水流國的一種貢茶,產自冬天的深山,十分罕見,玲瓏一直想嘗嘗,卻得不著,原來他還記著,不過……

她扁扁嘴。沒做聲,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外看。冷空氣迎面撲來,被碧翠的青竹凈化得十分新鮮,令人心曠神怡。

話說就算他想做點什麽,她也不會拒絕。畢竟兩人最近都比較忙,他成天又很累,他們已經好長時間沒香艷一下了。青樓春情暖,刺激又浪漫,一定會別有情調。呃……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啊?怎麽感覺她好像很饑渴一樣?她向來都是很純潔的好不好!再說他又中了毒,身子一定不好,也不能太勉強他!

她怎麽越想越離譜了?

滿頭黑線,她拼命地搖著頭,堅決否認自己色心上腦!

水流觴詫異地看著她把頭搖成了撥浪鼓。擔心地問:“你沒事吧?”

玲瓏急忙醒過神,滿臉通紅地搖著頭,幹笑道:“沒事。”

“你的臉好紅。”他伸出修長的手指,隔空指了指。

“啊?”她下意識摸了摸臉,笑道,“可能是一冷一熱。皮膚不太適應。”

“是麽?”水流觴用手托住頭,似笑非笑地望著她,慢條斯理地問,“你該不會是因為在想什麽奇怪的事吧?”

“奇怪?什麽奇怪的事?怎麽可能!你別胡思亂想!”玲瓏一窘,欲蓋彌彰地搖著頭,急切地擺手否認。

水流觴忽然拍了拍額頭,很大義凜然地笑道:“我知道了,都是因為我這些日子冷落了你,你太寂寞了,所以才會春心難耐,心猿意馬。是為夫太失職。娘子,你要是真那麽想要的話,就求求為夫,為夫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。”他黢黑的眼眸裏閃爍著暧昧又邪惡的戲謔之光。

“我呸!”玲瓏惱羞成怒,隨手抓起一只凍蠟佛手扔過去。

水流觴側過頭一躲,門剛好被叩響推開,那只佛手剛好砸在了剛進來的人的額頭上。水流觴噗地一笑,玲瓏則尷尬萬分。

來人是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,被砸到後楞了一下,旋即笑容可掬地行了個禮:“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。”

“起來吧。王妃剛剛在練習飛鏢技法,結果砸到了你。本王已經告訴過她別在外面隨便練習,可是她偏不聽。”水流觴笑瞇瞇地道,顛倒黑白的功力爐火純青。

玲瓏狠瞪了他一眼,婦人笑道:“

“王妃百發百中,不愧為巾幗英傑?

玲瓏無語,這種奉承也太離譜了吧?

婦人已經招呼後面的丫鬟將一盤盤幹果點心、茶壺茶盞按順序擺在桌上,水流觴給玲瓏介紹道:“她是艷傾天下的總管月楓。月楓,你也認識一下本王的王妃,她是玲瓏酒坊的東家。”

月楓眼眸一震,打量了玲瓏一番,欣喜地笑道:“原來王妃就是玲瓏酒坊的東家,月楓久仰大名,如雷貫耳。早聽聞玲瓏酒坊的東家是可以與玉家主比肩的女富商,今後還請王妃多多關照。”

“月總管你太客氣了,艷傾天下和玲瓏酒坊一向都合作得很愉快。”玲瓏幹笑道。

“王爺,雲公子正在秋霜齋,您要不要去見見。”月楓問。

“他在?”水流觴蹙了蹙眉,對玲瓏道,“我過去看看,很快回來。月楓,去把朝藍和鳴翠叫來,給王妃唱個曲解悶。在外面即可,叫她們不用進來。”

“是。”月楓應了,跟在水流觴後面退出去,帶上門。

室內安靜下來,玲瓏淺酌一口泡好的雪銀針,走到窗前,無聊地張望窗外的風景。忽然,遠處一抹黑影映入眼簾,她居然很熟悉,仔細一看,那人應該是墨羽吧?可是因為離得太遠,又有竹子遮擋,那人走得又快。她也沒太看清楚。

水流觴說過,墨羽這次回京會被編入禦林軍,以後要常駐京城,能看見他也不奇怪。可這裏是青樓。他也會逛窯子麽?

她重新坐到桌前,此時外面傳來青嫩的唱曲兒聲,歌喉如出谷黃鶯。明亮動人。她舀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,想起水流觴曾說要幫墨羽坐上墨家家主之位。說起來,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墨羽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生活,曾經她只是看不慣他總是自卑自輕,所以逼他去了軍營。現在想起來,是她自以為是了。

她嘆了口氣,總以為是為了他人好。其實不過是在滿足自己的私心罷了。

不久,水流觴回來,玲瓏問:

“雲翎玉在青樓幹什麽?”

“只是會客。他叫我告訴你,千萬別把這事告訴西鳳謠,不然雲府又要遭殃了。”

玲瓏挑了挑眉。她聽水流觴說過,雲翎玉只是喜歡上青樓裝浪蕩公子,實際上因為有潔癖他並不狎妓。

“我剛剛好像看見墨羽了。”她猶豫著說。

水流觴微怔,端起杯子喝茶:“你看錯了吧,這裏是青樓,他怎麽會來這兒!”

玲瓏觀察著他回避看她的表情:“我怎麽覺得你的表情有點可疑?”

“哪裏可疑?”

玲瓏哼了一聲:“總之就算你想拉墨羽入夥,也別害了他,他很可憐。”

“人生在世,誰不可憐?”

“反正他要是不願意。你就別逼他。”

水流觴抱著茶碗,冷哼一聲,倒也沒反駁。

兩人在這兒呆了小半個時辰,水流觴就回刑部去了,今天是工作日,他不能無故曠工。

玲瓏回到王府。豆萁捧來烘好的衣服給她換上。她剛坐下,豆沙就進來,將兩個紙包遞給她:“梔蘭粉。的確埋在梅林裏,她要是不說,還真找不到。”

“等下花神醫回來,去確認一下再燒掉。問清楚了嗎?”

“是。”豆沙笑道,“她是個聰明人,即使我用嘮家常的語氣,她也知道是你派我去問話的,所以知無不言。她父母在懷南府彭家鎮一個彭姓人家做工,只記得父親叫賈興海,母親姓陶,別的一概不記得了。她十四歲入教,只是普通教眾,所以知道的並不多。我已經讓她把大概知道的都寫出來。她說她被派來時,只是讓她當園丁等命令。她等了一年半,以為觀音教忘了她,就喜歡上了外院的一個管事。

“觀音教的女子非命令不得成婚,她夫君就在新婚之夜被現身的上級給處死了。依我看,之所以處死她夫君,是因為她還有用處,畢竟要安個暗樁不容易。她原來的上級是颯園的另一個大丫鬟,是開府時被皇後送來的,名叫水晶,後被王爺當成普通『奸』細處死,之後芳夫人才進了暢春園。”

“就這些?”

“她還說,觀音教的女子在左邊大腿內側都會被烙上一塊指甲大小的紅『色』菱形記號,看上去就像一顆痣。丹心腿上有,豆莢去看過,說芳夫人腿上也有。”

玲瓏摩挲著下巴:“位置太隱秘,總不能讓暗衛挨個去看女人的大腿吧,還是內側。”

“的確隱秘。”豆沙一想到暗衛逐個去看女人大腿內側的畫面就滿頭黑線。

“就這些?”

“其他的我讓丹心好好想想,詳細記下來再給你過目。我把丹心安排在我的屋子,我會看著她。”颯園面積大,丫鬟少,所以她們都是一人一間房,很寬敞。

玲瓏點頭:“你給懷南府去信,讓那兒的人盡快找到丹心的父母。另外通知東安那邊,我想知道東安軍營械鬥和百姓暴動的詳細情況,越詳細越好,叫他們盡快報給我。對了,今晚給暢春園點上『迷』香,你和豆莢去檢查大腿吧,不檢查清楚我不放心。”

豆沙只覺得滿頭烏鴉,但想想也明白事情的嚴重『性』,便點點頭。剛要退出去,玲瓏突然問:“豆沙,你是不是還在對失憶的事耿耿於懷?”

豆沙微怔,玲瓏嚴肅地道:

“豆莢說你最近經常做噩夢。”

“她的耳朵真靈啊。”豆沙嘆了口氣,面向她,笑道,“我現在還是想不起來,只是做夢會夢到一些很恐怖的片段,我也分不清那是不是現實。但我知道,不管是不是,你早晚會幫薛家報仇的,因為那件事的對手,很有可能是幽王府的敵人。”

玲瓏苦笑道:“你倒是想得透徹。”

“是你說的,反正也無能為力,何必自尋煩惱枉送了『性』命。”豆沙聳聳肩。

就在這時,豆漿進來通報:“王妃,司書求見。”

玲瓏頓了頓,回答:“讓他進來。”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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